赵迎回忆自己被美声唱法耽误的那些年
又是一年开学季,我坐在学校的台阶上,看着新生们一个个兴高采烈的前来报道的场景,回想起了十年前的自己,想起那些青葱岁月,想起那些曾经帮助过自己的老师,和那些可爱的同学们,还有那些年曾被误导过的声乐时光。有时候,时间可以改变很多事情,但有时候,时间什么都改变不了,可如果过去的就这么过去了,那未来还会变得更糟糕!你想要以后的安稳,也偶尔回望一下渺渺前尘。
16岁那年,我离开家乡武乡去省城就读山西艺校,入学专业汇报表演暨师生双选会的时候,我唱了一首流行歌曲《阿里山的姑娘》,记得当时我在台上唱,声乐教研室的几个老师就在台下笑。结果唱完没有一个老师愿意选我,因为他们都是教美声和民族唱法的。后来就采取抓阄的方式,我的名字写在了纸条上,然后和其他几位没人选的同学名字丢到“抽奖箱”里,哪个老师抽上就由哪个老师代。结果就这样我被新来的张晓红老师给“抽”中了,当时张老师一脸发懵的问:“赵迎是哪个?”其他几位老师就哈哈大笑着说:“就是唱《阿里山的姑娘》那个又小又瘦的小男孩儿!”张老师当时还感到挺委屈的,心想:你们都欺负我这个新来的老师吧。我得找教研室主任金海把这个小男孩给换掉!但后来回家又想了想:这个男孩儿在台上有表现力,我还是先教一教试试吧。
那时的我,因为经常在家乡的舞台上演唱最时髦的流行歌曲,所以当时已经在全县小有名气了;为了走向更大的舞台,我去了山西艺校求学,可当时学校既没有开设流行演唱专业,也没有一个教流行演唱的老师,专业考试也规定只能演唱民族美声类的作品。记得比我高一届有个姓李的学长,酷爱唱流行歌曲。所以每次专业考试,别人都是跟着钢琴伴奏演唱,而他总是自己提着个录音机放着伴奏带演唱张学友的歌,台下的同学们个个儿听得尖叫呐喊,兴奋不已,而台下的专业评委们却个个眉头紧缩,不知所以。我曾经问过李学长,为什么不跟老师学美声唱法?学长回答因为他曾经亲眼见证了之前有学长原本想唱流行歌曲,但学了美声唱法,结果后来美声没唱好,还把流行的味道给唱坏了······因为李学长对于流行音乐的坚持,所以他每次声乐考试成绩都是垫底。我为了避免成为第二个李学长,不得不暂时告别了心爱的流行歌曲,跟着张晓红老师一心一意学习民族声乐,可能是因为从小就经常听奶奶给我唱山西民歌,所以我对民歌也是蛮有感情的,结果跟着张老师学了不到半年,在第一学期期中考试的时候,我的声乐就考了全年级第一名。这不仅让入学汇报时笑话我的那些老师们刮目相看,也让我的专业老师张晓红赢得了大家的认可。
除了跟张老师学习民族声乐外,我偶尔也会唱一些流行歌曲给老师听。张老师教给过我很多发声的技法,比如声音的支点、声音的流畅性、行腔咬字的韵味、演唱高音时的兴奋状态等等,但印象最深的还是那句:“作品决定唱法”。有些作品的部分段落需要嘶吼,那就嘶吼的去唱,需要呐喊,那就呐喊的去唱,不要让技术把艺术给捆住了!张老师的这句话也对我后来去探索摇滚乐、黑人音乐产生了很大的启发。
年中专毕业前夕,刚满十八岁的我就应聘到了长治星海艺术学校担任声乐专业教师和钢琴辅修课教师,当时学校的办学态度是很开放的,民族、美声、流行,唱什么的都有,学校还经常组织各种社会演出实践活动。那时候的我,因为在民歌演唱方面渐入佳境,所以除了学校的活动以外,还经常被演出公司请去参加各种商业演出活动,但是因为长期透支,而没有得到有效的充电,所以慢慢的,歌唱状态就越来越差了。为了突破自己当时的瓶颈,于是03年的11月,我只身一人去北京找到了仰慕已久的中国音乐学院著名声乐教育家邹文琴教授,在邹老师的教导下,我的高音吃力问题得到了立竿见影的改善,整个人的歌唱状态也更能松弛下来了。于是,趁着自己才刚成年,向校领导请辞以后就踏上了艺考之路,准备继续上大学!
年2月下旬,在中国音乐学院考场上发挥失利以后,就匆匆赶回了太原,参加各大高校在山西艺校举办的专业招生考试,当时几所专业艺术院校在山西的招生考试都已结束,只有西南交通大学、中国歌舞团艺术学院等等,我都报考了,专业都合格了,高考文化课还考了分,于是在学校老师们的建议下,还有对“天府之国”的满怀期待,我最终第一志愿填报了“工程”全国重点大学——西南交大音乐系。
如果说山西艺校入学还有专业汇报暨师生双选会,那么在西南交大音乐系当时则是完全被调配的,师生都没有互相选择的权利,分给谁是谁。于是我就被分给了一位刚刚从某师范大学本科毕业的80后教师,这位老师是教美声的,本人唱得蛮好,曾荣获中央电视台青歌赛荧屏奖,在我的印象中,他在学校参加的每一次演出独唱,都能赢得台下最热烈的掌声。然而演出和教学终究是两码事,作为一名演员,不能让观众在台下受罪;而作为一名声乐教师,则不能让学生在台上受罪!这位老师说我的声音听起来很单薄,不够厚实,于是就让我放下了一直以来钟爱的中国民歌,演唱他布置给我的意大利歌曲:《我的太阳》、《桑塔露琪亚》、《重归苏莲托》、还有西洋歌剧选段《我亲爱的》,而且必须得用意大利语来演唱。我很认真的按照他教给我的方法去演唱,并很认真的去学了意大利语公开课,声音是听起来比以前厚实了,然而问题是嗓音极容易疲劳、疼痛,而且高音很费劲,去四川省歌舞剧院找戴静检查声带的结果是“声带水肿”,除了打针吃药以外的医嘱就是:“禁声一周”!当时就连时任太原市歌舞团团长梁俊先生也说我的高音没有以前漂亮了。
于是我萌生了退学的念头,向专业老师请了一个月的声乐课,靠着过往张晓红老师还有邹文琴老师留给我的声乐记忆,一点一点的去找回过去的自己。一放寒假就跑到了湖南去应聘长沙市歌舞剧院,结果当场就被时任院长周老师给录用了,不仅谈好了底薪,还给安排了住宿,而且每场演出给我的补助比其他的年轻演员要多一倍。04年的寒假就这样跟着长沙歌舞剧院演出了几场,快过年时回到了家乡,跟爸爸说想退学后去长沙上班,当即遭到了爸爸的强烈反对,他说:“在长治教书教的好好的,辞了职要考大学的是你,辗转各地参加艺考,考完又回来起早贪黑在武乡一中补了三个月文化课的是你,交大是你自己选择的,现在要退学的还是你,明明知道咱家条件困难你还要这样折腾!你知不知道你爹一个人带着你和你弟弟,有多操心?”
爸爸的这番话浇灭了我退学的冲动,也浇灭了我求学的热情,于是元宵节过后,我一把鼻涕一把泪在电话里哭着跟长沙歌舞剧院周院长请辞以后,就硬着头皮再一次坐上了南下的火车,回到了那个既让我憧憬又让我灰心的交大音乐系。
然而,车到山前必有路,05年春天开学没多久,MTV全球音乐电视台就在交大举办了一场校园“新空气歌唱大赛”,当时演唱了一首通俗歌曲《在和平年代》,拿到了成都赛区三等奖,从那次比赛以后,我又找回了久违的流行音乐并且痴迷上了美国百老汇音乐剧,在自己的勤学苦练和努力钻研下,掌握了RB、民谣、乡村音乐、探戈、摇滚等欧美流行曲风,并酷爱演唱陶喆、张智成的歌曲。那一年我凭借流行演唱,先后获得了中国音像协会主办的全国流行音乐大赛总决赛银奖、岷江音乐台歌唱大赛“雪碧之星”奖、四川电信“校园之星”歌唱大赛银奖等等五项荣誉。当时不仅得到了《西南交大报》、扬华网等校园媒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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